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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她已离去——读《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有感

2024-12-02 15:05作者:小学教育2205班魏婉婷核稿:崔金环

作者:张洁

索书号:I267/1168

馆藏地:社会科学借书处

 

接受亲人死亡这件事,是所有人穷极一生也学不会的必修课。

——题记

我并不是大人们口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恰恰相反,我活泼,爱闯祸,小的时候因为这样,母亲跟着我收拾了很多烂摊子,在我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小事的时候,偶然间读到了张洁的《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在我还庆幸有母亲为自己挡风遮雨时,她已然和她的母亲天人永隔。

我很少读张洁的作品,在短视频平台看到一条关于亲情的视频,底下一则评论说“真的很推荐大家去看看张洁的《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作者对于母亲的感情和母亲去世后的悲痛,真的很有感触。”好奇心驱使,还是去看了整本书,刚开始只是觉得母女之间充满了遗憾,但读完才发现,作者对母亲何止是遗憾,那更是此生延绵不绝的愧疚和痛悔。

整本书记录了作者张洁的母亲张珊枝从患病到最后去世这期间母女共同面对病魔的心路历程。在母亲患病时,作者张洁并没有陪在身边,而是在全国各地奔走,或是陪伴自己的丈夫,将自己的母亲丢给小阿姨,自己却并不在乎。但是衰老的过程是一系列的剥夺,衰老加上病痛,让老人变得更加脆弱。而脆弱的那一刻,需求关爱的迫切便就显得更加强烈了。钟爱儿女一生的老人却又因为这份疼爱而克制着自己对儿女的依恋,总是用一句“没事,挺好的”搪塞着自己的疼痛和对儿女的思念。对于老人日渐衰老这件事,看着母亲日渐弯驼的背,张洁内心紧张表面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老人“妈,好好走。”到此处,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总是这般隐忍,这般克制。

读高三时,突然接到父亲打给班主任的电话,说让我把在宿舍的一条毛毯送去医院,他在医院晚上没有被子。我以为是家里的老人生了病,父亲在照顾,于是没有多问,中午收拾好便送了过去。可到了之后才发现,是母亲住了院,而且已经在医院一周了。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直到我上高三,才不得已做了手术。母亲没告诉我,我问父亲他为何也不告诉我,父亲说,你妈妈不让我说,说你现在是高三了,一个小手术,不值得你分心,本来打算瞒着,但晚上实在没办法……我有些恼,也有些无奈,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后面母亲出院好一段时间才偶然间从舅妈口中得知,母亲住院时,也常常会念叨我,希望我在身边,但出于对女儿学习的关心和作为一名母亲的职责,让她选择隐瞒,而当女儿问起时,也一句“没事,我挺好的,你放心吧”敷衍搪塞,来掩饰自己的思念和依赖。

而这种抵赖、隐瞒、解释着种种身体异常的反应,都源于由至爱而来的对自身疼痛的轻描淡写。

文章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我就那么抱着她的衣服,站在洗澡间里。可是妈的体味,气息也渐渐消散了。”“其实,一个人在54岁时成为孤儿,要比在4岁时成为孤儿苦多了。”母亲去世后的打击近乎使得作者崩溃,在收拾母亲遗物时会不会后悔曾经那样的对待母亲?我想是会的吧,天底下的母亲对于自己的儿女总是无私的,想把最好的一切都拿出来,甚至想把心肺掏出来摆在儿女的面前说,“没关系,母亲在,你看,不用担心,母亲是最爱你的,这点你不用质疑。”而儿女呢?自认为给了母亲最好的,要求也都一一满足,可却对母亲的思念置若罔闻,张洁说,“爱人是可以更换的,而母亲却是唯一的。”人的一生中都处在失去当中,而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尽头,但唯独思念没有。张洁在母亲去世后才隐隐发觉,原来曾经那些时光早已不复存在,而母亲要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些陪伴而已。

作者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度过了几十年的孤苦岁月,我想在她的心中,自己人生中最重要也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是母亲,那个不怕黑,不怕脏累,会做好吃的饭菜,什么都知道,即使生活贫瘠,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母亲;可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母亲并不是天生就是母亲,她曾经也是一个小女孩,只是因为有了我们,才“变成”了母亲。我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只是因为母亲对我们的爱和责任,我们时时刻刻在为他们着想,却对自己的母亲“宽厚至极”,从来都没有想过为她能做些什么,总觉得时间还长,等以后自己有了好的事业好的家庭,一定会对母亲好,甚至荒谬的以为,母亲还年轻着,健康着,可“子欲养而亲不待”,殊不知,母亲已在一声声“妈妈”中逐渐老去。

文章的后记中,张洁对于这篇文章修修改了很多次,忽有一日她悟出哪怕写在多次也不会尽善尽美,始终悲痛地记录着,思念着,遗憾着,愧疚着,而这些思念和懊恼早已无处诉说。这本书是她对母亲最沉重的悼念,是对母亲凄婉,深长,绵延的颂歌。

我们听过无数的大道理,父爱如山,母爱如海,我以前也觉得这都是应当的,也写过不少类似的文章,可是读过《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之后,我才发现,对于亲人的陪伴胜过世间一切大道理,亲人的离世是一时的暴雨,更是一辈子的潮湿,等到失去了才会幡然悔悟,回过头却发现,她早已离去。